20120104

讓文字帶出靈感

寫散文,是先有思想為材料,然後選擇適當的文字來表達,決不會是先看著一堆文字,然後利用那些文字,或加或減,慢慢組織出一篇散文來,到最後才確定要表達甚麼。詩,卻可以反其道而行 --- 先有一些想用來寫詩的文字(句子、詞語、甚至只是單字),有寫詩的念頭時還不知道想表達甚麼,只是集中「詩想」在這些文字,介乎主動與被動之間,讓這些文字帶出靈感,醞釀出詩句,最後組成一首詩;詩成後可以是清楚知道那首詩表達甚麼,也可以仍只是朦朦朧朧,不必確定。

我的詩作中較滿意的大都是這樣寫成,可能這個寫法較能做到言有盡而意無窮,也更容許讀者自由詮釋吧。

今天寫的一首,就是讓文字帶出靈感而成的。是甚麼文字?就是「聽風的歌」,對,只是這四個字。早上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村上春樹的小說《聽風的歌》(台灣譯本),又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寫一首裏面有這四個字的詩。獃坐一會後,腦裏湧現了好幾個村上春樹小說名稱裏的字詞:「森林」、「冒險」、「尋找」、「舞舞舞」、「地震之後」、「黑夜之後」、和「世界的盡頭」。再獃坐一會,意象便出來了:是一群人在黑夜裏走到森林,像是冒險,像是尋找一些重要的東西,又像是尋歡作樂;我突然想像他們在跳舞,卻又有點身處險地的感覺。

想到這裏,已成了幾個詩句,但仍只是一些意象,沒有表達到甚麼,而且還未用上「聽風的歌」四字。於是只好繼續獃坐,讓文字帶出靈感。終於,由「聽風」聯想到「海邊」(這也是村上春樹小說名稱裏的詞語),形成另一意象,跟黑夜森林裏的人成對比:閉目躺臥在海邊靜靜地聆聽風聲的人。最後由「舞舞舞」想到用「靜靜靜」而不用「靜靜地」,而「聽風聲」亦順理成章寫為「聽風的歌」了:

黑夜之後
森林之中
有人冒險
但尋找甚麼呢?
他們舞舞舞
像地震之後
舞到世界的盡頭
這時,在遙遠處
無名的海邊
有人閉目躺臥
靜靜靜聽風的歌

這首詩表達甚麼呢?可以說是寫兩種人,可以說是寫兩種生活態度,也可以說是寫兩種世界觀;哪兩種人?哪兩種生活態度?哪兩種世界觀?隨讀者詮釋吧。

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覺得這樣寫詩很奇怪 --- 怎可以不先有要表達的思想呢?我寫過一首更極端的「純文字」之作,全首沒有一句是我作的,只是將一些中文流行曲的歌名排列:

昨夜的渡輪上
夕陽醉了
風繼續吹
不羈的風
恰似你的温柔
聽不到的說話
不裝飾你的夢
穿過你的黑髮的我的手
只想你會意
最愛是誰

後來加個題目發表了,也是歌名 ---〈告別的年代〉。

9 則留言:

  1. 串連村上的,that is damn good.

    I don't know if this is fucking good, but...:

    故事 - 黃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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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人%$^%$&^%&%&如@#$!#@
    何$%^$%^思#$%考%$#&^%$&%^&
    (^%((^&*為%$&%^&%$何#$%^@
    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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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另一體驗:明白到不用尋找,便開懷舞舞舞,歌歌歌,或靜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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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反對你呢個說法﹐因為細個造句和作文﹐都是先生習作給你一個詞﹐之後叫你老作一句/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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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文少,

    //我反對你呢個說法﹐因為細個造句和作文﹐都是先生習作給你一個詞﹐之後叫你老作一句/一篇。//

    - 反對無效。作文是老師給你一個題目,叫你在題目的範圍內想些東西來寫,不是給你一堆字,任由你用那些字寫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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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反對無效。作文是老師給你一個題目,叫你在題目的範圍內想些東西來寫,不是給你一堆字,任由你用那些字寫甚麼。//
    話你無童年真係無錯﹐細個作句果陣﹐阿sir就係比一個字你﹐要你作一句含有呢個字嘅句子。
    例子﹕雪梨
    雪梨去雪梨買雪梨吃
    英文句﹕pear
    Shirley buy a pear in Sydney.

    好似你提出嘅幾個詞﹐我都作到一段文﹕

    日本地震之後八個月﹐有一對男女趁深夜之後公園無人﹐冒險係香港呢個石屎森林入面﹐尋找一個地方打野戰﹐條仔仲使出龍舟掛鼓﹐攬住條女不斷舞舞舞。足之比人拍低放上youtube﹐仲比人起埋底﹐呢兩條友呢次走到世界嘅盡頭都唔掂!

    呢種小學雞嘅作句手法﹐簡單到無朋友。(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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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文少,

    //話你無童年真係無錯﹐細個作句果陣﹐阿sir就係比一個字你﹐要你作一句含有呢個字嘅句子。//

    - 我上一個回應冇講作句,梗有理由,你唔醒水,硬係要重提!我篇文話「寫散文...」,作單句係另一回事,同我講嘅不相干。其實,除咗係上堂或做功課(或教仔女做功課),有冇人會無喇喇傻更更咁作個單句?

    //好似你提出嘅幾個詞﹐我都作到一段文﹕//

    - 梗作到啦,越多字越易作添,但係有冇人會咁樣寫散文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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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文少,
    //話你無童年真係無錯.....//
    你又點知王Sir「無童年」?仲「真係無錯」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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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神洲,

    佢應該係打錯字,想話我無童真啫。我有冇童真我都唔知,不過赤子之心我就有啲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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