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28

為甚麼要相信科學?


在現代城市生活的人,可說都相信科學;如果你不相信科學,會那麼安心搭飛機、坐升降機、開煤氣爐、和戴隱形眼鏡嗎?這些科技都是科學研究的成果,因此,要回答「為甚麼要相信科學?」這個問題,我們也許可以像 Richard Dawkins 那樣,給以下這個直截了當而霸氣十足的答案: “It works. Bitches.”



然而,不少人只是選擇性地相信科學,使用科技產品時的確是相信,但當科學研究的結論跟他們一些根深柢固的看法有抵觸時,他們便寧願懷疑甚至不信科學了。他們之中有些會義正辭嚴勸人不要輕信科學,甚至指責別人迷信科學,可是,自己卻輕易相信甚麼順勢療法、銅人治療、或念力醫病,並聲稱那是合乎科學的。還有些人更妙,對於類似的科學研究結果,也可以選擇性地相信,例如相信「高鈉有害」的科學結論,卻堅決不信味精無害,雖然他們知道「味精無害」這結論同樣是科學研究得出的,而且研究的方法大同小異。

有鑑於此,對於「為甚麼要相信科學?」這個問題,“It works” 這個答案便嫌過份簡單,容易讓人誤會我們只須在科技上相信科學,如果是不涉及科技應用的科學研究,我們便可以選擇地相信。較全面的答案基本上仍然是本於“It works”,不過,這個 “works”不只限於科技應用,而是泛指「可靠」 --- 認識自然世界最可靠的方法,是科學研究;要認識自然世界,便應該相信科學,是全面地相信,即凡是關於自然世界的認識,都應該相信科學,因為沒有比科學更值得相信的認知方法。

「可靠」這個概念可以分析得很複雜,這裏我只能採用一個較簡單的理解:說科學是最可靠的方法,意思是科學比其他方法更有機會找到事情的真相和解釋、而事實上亦比其他方法找到較多的真相和解釋。科學不只是比其他認知方法可靠一點,而是可靠得多。為甚麼會這樣?不只是因為(一流的)科學家大都是智力過人、受過高深教育、研究態度客觀的人,更重要的是因為現代科學經過五百多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一個極有效的集體運作。科學其實沒有一套井井有條的研究方法,個別的科學家不時會犯錯、不夠客觀、甚至作弊,但科學作為一個集體運作,已有機制應付這些問題(實驗要能複製、同行評審研究結果等等),長遠來說總能自我修正以改善理論。因此,科學不斷進步,不夠完善的理論總會被新理論代替,我們對自然世界的認識只會因科學而越來越廣、越深 --- 回首五百多年,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當然,科學並非完美,科學研究會受到不少科學以外的因素影響(例如研究經費的來源),以致研究的方向和範圍未必對人類有利,但就求真而言,科學無可否認是最可靠的。另一方面,說要相信科學,意思不是我們對科學「只要信,不要問」;「只要信,不要問」是盲信,而盲信是違反科學精神的。有些科學結論確鑿無疑(例如我們身處的是一個球狀的星體),不必再問;其他科學結論的肯定程度並不一樣,對於一些研究的初步成果,我們固然可以懷疑,就算是已有很多證據支持的,我們也應該保持開放的態度,接受結論錯誤的可能。至於是否應該根據科學的結論而行事,那要看情況,很多時候是個人的取捨;以味精為例,科學研究的結論是「(一般來說)味精無害」,這是個有很多證據支持的結論,卻不像「地球是圓的」那麼確鑿無疑;假如你關心健康到連小小的風險也不想冒,因而決定不吃味精,那是你個人的選擇 --- 安心食用味精的人不必是盲信科學,不吃味精的人也不必是反科學。

24 則留言:

  1. "在現代城市生活的人,可說都相信科學;如果你不相信科學,會那麼安心搭飛機、坐升降機、開煤氣爐、和戴隱形眼鏡嗎?"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先究問一切, 再決定行動. 或者你可以說, "在現代城市生活的人,可說都相信下列事物是安全的;如果你不相信,會那麼安心搭飛機、坐升降機、開煤氣爐、和戴隱形眼鏡嗎?" 事實, 人接受這些事物, 是根據經驗, 或別人推介. 與相不相信科學沒有多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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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他們也許大多不會有意識地認為自己相信這些科技所本的科學,但假如你問他們為何「會那麼安心搭飛機、坐升降機、開煤氣爐、和戴隱形眼鏡」等,相信他們不會只是答「根據經驗」或「別人推介」,而多少會提及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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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ear Wong,

    「為甚麼要相信科學?」 because it works.
    in general i agree with this statement, but even in scientific research, often statistic is involved, and inevitably there is difference in degree of certainty in drawing conclusion, eg in my field of medicine, new research often dis-proves old dogma, many medical practices and drugs are not as "scientific" as it pretends to be.
    Only in the last 20 years or so there is a greater emphasis for the medical community to be more "evidence and research-based" in the daily practice.

    Dr 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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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非常認同,所謂「科學」一詞也實在用得太濫太籠統。很明顯例如醫學範疇,所謂「科學」仍然有很大的迷團未能解開,方法學也限制在邏輯實證裡面(新近的改變只是很少)。又或者如ronald munson一早也說明醫學不單是科學。 如期說相信「科學」,不如說是相信「可靠」的知識。不同層次的研究,不同方式,就會形成不同的可信度。諸如有人治好了30個RCT病例,說明治療有效;但不等同對於該種病的所有病人有效………………但一般宣稱報導都會以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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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Very well written. I fully agree scientific method is the best way to understand most things in the world. But it seems that the effectiveness of scientific method in different fields varies a lot. e.g. it is much more effective when used in physics than in medicine. Perhaps human body is way too complicated to be understood in details. More often than not, it can only be studied as a black box and the chain of biochemical causes and effects cannot be comprehended. Researchers have to resort to statistics to draw conclusions. But the use of statistics can be very tricky, so in practice the results are often unsatisfactory. Reference:

    http://www.economist.com/news/briefing/21588057-scientists-think-science-self-correcting-alarming-degree-it-not-trouble

    - 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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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相有鬼的人也不是反科學。
    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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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是「不一定」,不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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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科學乃雙刃劍,有得必有失。得是較長命+creature convenience & comforts,失是環境污染+利慾更易薰心。科學福禍相依。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隨便舉一例,九十年代美國之 MTBE (methyl tertiary-butyl ether) fiasco。。。近的,genetically modified organism (GMO),雖然此還未有科學定論。但我之至愛食物是 yellow corn,但近幾年市面已非常少黃黍米,而買到的差不多肯定是 GMO 品種,只有甜味,沒有黍米味。別告訴我那是心理作用,我絕對敢做 double blind test,然後同你賭我分得出分別。另一 GMO 常見是番茄,又大又紅又靚,但沒有(濃的)番茄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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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Dear Horai,

      科學 is knowledge, by itself it is neither good or bad, knowledge is just fun and interesting. i think what you are saying is its application, ie "科技"乃雙刃劍,有得必有失, and i agree with your conclusion.

      Dr 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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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f a tree falls in the forest and there is no living creature around, does it make a sound?Knowledge without application is what?Philosophy?

      Don't split hairs when you know exactly what I m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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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orai,
      是否因為「科學乃雙刃劍,有得必有失」,所以就可以或應該不「要相信科學」?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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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講真,要睇你自己知識水平。例如我對 astrophysics 一無所知(被迫上咗一堂討論 singularity time = 0,天書秘笈也),咁坦白講邊個來頭勁我就信(qualified meaning) 邊個。其他我有基本知識嘅,我會睇各方意見研究。我本科嘅,I can tell bullshit v best guesses v wishful think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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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orai,
      要不要「相信科學」與「知識水平」的高低有怎樣的關係呢?
      是不是「知識水平」高的人才需要相信科學,而「知識水平」低的人就不需要相信科學?
      例如,若果你的哲學「知識水平」很高,但你的astrophysics「知識水平」很低,那麼你是屬於「知識水平」高還是「知識水平」低的人?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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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玩?我玩我玩!

      喂,次次你問我答,有啲搵笨喎。輪都輪到我問你答先公平:

      (1)我若有哈佛大學天文物理博士頭銜但我話你知[地球是方的],你會唔會信?唔會?點解唔會?因為。。。?
      (2)你邊位偶像係樣樣皆精瓣瓣皆掂?
      (3)叫人信科學,信嘅基礎係乜?即係閣下你自己憑乜決定信 X 而唔信 Y?若 Z 係你經歷經驗知識以外嘅,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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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嗱各位,認真討論我會尊重,即使是意見分歧。但問埋晒啲答案很明顯嘅幼稚問題你一係蠢一係撩我玩,而我唔想侮辱你所以當你撩玩。我可以陪你玩,but it would be a totally different ball game。所以閣下若非想認真討論,那就當我們是意見分歧,沒有對錯,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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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orai,
      係你話「科學乃雙刃劍,有得必有失」吖嘛,
      咁如果唔想「有失」咯喎,係咪要問吓你『可以或應該不「要相信科學」』先?

      你話:「講真,要睇你自己知識水平」。咁你嘅意思係咪『要不要「相信科學」與「知識水平」的高低』有關係呢又?

      如果你話果啲係「很明顯嘅幼稚問題」,但其實果啲問題係來自聽者唔明你所講,所以提出來問吓你啫,你又話「你一係蠢一係撩我玩」,唉...

      //輪都輪到我問你答先公平://
      好吖,我唔會好似你咁都冇答就話「你一係蠢一係撩我玩」嘅,

      //(1)我若有哈佛大學天文物理博士頭銜但我話你知[地球是方的],你會唔會信?唔會?點解唔會?因為。。。?//
      唔會。因為現有很多嘅科學知識可以表明[地球是方的]與事實不符。

      //(2)你邊位偶像係樣樣皆精瓣瓣皆掂?//
      我連偶像都冇。

      //(3)叫人信科學,信嘅基礎係乜?即係閣下你自己憑乜決定信 X 而唔信 Y?若 Z 係你經歷經驗知識以外嘅,點算?//
      對於我來講,信嘅基礎係已知的各種科學知識,科學知識越多,信嘅基礎也相信會越深厚;也會越多信心去「憑乜決定信 X 而唔信 Y」。
      「若 Z 係你經歷經驗知識以外嘅」,咁就多啲學習,多啲請教專家囉。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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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好,我呢次信你非全心撩玩,我亦坦白解釋你聽我為什麼認為[你一係蠢一係撩我玩],但只此一次(解釋),下不違例。

      (1)「相信科學」與「知識水平」高低之關係。

      閣下答案{唔會。因為現有很多嘅科學知識可以表明[地球是方的]與事實不符。}答了你以上提問。世上沒有一[科學神]告訴大家[我科學神所說的就是可信科學,汝等無需置疑],所有資訊,你要靠自己知識水平下判斷。

      (2)你的astrophysics「知識水平」很低,那麼你是屬於「知識水平」高還是「知識水平」低的人?

      閣下答案[我冇偶像係樣樣皆精瓣瓣皆掂]答了你以上提問。知識水平不可能有一個總分去概括評價,而我們通常說的[某人知識水平高]是指其講道理邏輯,會憑其各方面知識去分析理據。

      (3)閣下答案[對於我來講,信嘅基礎係已知的各種科學知識。。。]再次回答了你問題(1)。

      我估閣下非常年輕,我今次詳細解你聽教你分析技巧,下次不會,因為我懶而你問題的答案實在太明顯。下次請自己先思考一下,我不好為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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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Horai,
      haha..無論點都好,多謝你的解釋。
      其實我認為,是否應該要相信科學,與知識水平的高還是低係無咩關係嘅。
      換句話講,無論你係小學生抑或係大學生甚至係醫生教授,都應該要相信科學(而唔應該相信其它不科學的東西例如鬼神等)。
      「要」相信科學唔等於就「能」夠懂得各種各樣的科學知識。例如哲學家「要」相信科學但即使是一個相信科學的哲學家,也不「能」夠去像醫生那樣醫治癌症病人。
      而你似乎是沒有分清楚「要不要」與「能不能」的意思。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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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當科學告訴你:暫階段嘅科學研究結論係食呢樣野冇事㗎,有事係你形住啫。而你身體告訴你:無食物味+勁甜等等等等,那你要問自己:這東西對我緊要嗎?唔食會點?取捨就在答案。但 GMO 不用標籤,你無從得知而選擇,我就覺得不公平。尤其是用在 processed food,大豆麵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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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其實問題可能係:所謂「當科學告訴你」其實是一句任何人都可以講的說話;有些人發表的所謂「科學報告」未必完全是真確的。
      「暫階段嘅科學研究結論係食呢樣野冇事?」講呢句話嘅可能只係某個人或某些人,而這些人講嘅嘢你相信就一定係「科學」?
      我相信 人講嘅嘢是不一定等於科學的,無需要「人講你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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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ttp://www.ted.com/talks/naomi_oreskes_why_we_should_believe_in_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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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相信有神,相信有月亮,相信有地心吸力,相信某人可以達成夢想,呢D句子都可以明白係咩意思,但咩叫做「相信科學呢」??? 「相信科學呢」就好似「相信鉛筆」一樣,意思不明。要意思明白,就應該要加上補充,好似「相信鉛筆可以寫字」。
    唔明點解筆者文唔對「相信科學呢」呢句加上補充。
    同時,咩叫做科學?? 科學同搭飛機、戴隱形眼鏡有咩關係?? 唔明點解唔對「科學」二字做解釋...

    意思唔明就討論,我諗筆者應該知道會有咩後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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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hat is science?
      http://undsci.berkeley.edu/article/whatisscience_01

      Science
      http://en.wikipedia.org/wiki/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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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s this writer's idea on "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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