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兒出外幾天,只剩我一個人在家,像這樣的,上一次已是五年前的事了。有家的人,即使是個溫暖的家,應該也會享受這種間中和短暫的孤獨吧。
今天早上和下午都在批改學生的期終論文,其實絕不是享受。這次要學生寫的是維根斯坦的所謂「私人語言論證」(the private language argument),想不到有好幾個學生寫得頭頭是道,文字也不差;我就當是自己教導有方,這種滿足感,可以稍為抵消改文的痛苦。
晚餐了,一個人吃。外面下著大雨,雨聲淅瀝打在窗上屋頂上聲聲入耳,我忽然想聽巴赫的平均律曲集。我最喜歡 Friedrich Gulda 的版本,聽著他通透而有幾分冷漠的琴聲,彷彿巴赫的音符和窗外的雨聲也依足對位法互相和應。我弄熱了幾隻帝王蟹腳,開了一瓶白酒,一邊啖蟹,一邊品酒,巴赫的音樂和雨聲似乎都走進酒的醇厚和蟹的甜美中。
有時,生命中的一點點滿足就是這麼不期然的;沒有計劃,不依常理,也不必計較是膚淺還是有深度,是簡簡單單、直截了當的滿足就好了!
(以上一文是帶著三分酒意寫的,似乎寫得特別稱意。)
有酒有蟹有音樂,於我未到十足,也是七分滿足了。
回覆刪除借著三分酒意來寫意,自然稱意了。
帶著三分醉意寫文,特別稱意。(共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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