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馥的新書《黑格爾新釋》剛出版,他說已寄了一本過來送我,感謝之餘,亦期望快點讀到他對黑格爾哲學的詮釋。說來慚愧,黑格爾的著作,我從沒讀過,只是很久以前讀哲學史時看過一些二手資料,依稀記得當年的印象是「這樣的哲學太天馬行空,不合我口味」;這個印象當然可能是錯的,但從此我就與黑格爾絕緣,不但不看黑格爾的原著,連討論他的書本或論文也一概不理(幾年前曾經因為朋友的極力舉薦而動念讀一讀
Charles Taylor 的 Hegel and Modern Society,不過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然而,創馥這本新書卻是要看的,不只是因為「畀面」,還因為我是真心的好奇。這本書內容豐富,揭一揭目錄便知,除了專論黑格爾,還旁及亞里士多德、笛卡兒、斯賓諾莎、和康德等其他重要哲學家;我對創馥的能力有信心,相信這本書不會令我失望。
說起來,我跟創馥認識不過一年多一點,之前只是臉書之交,後來我邀請他合寫《宗哲對話錄》,才成了朋友。有趣的是,對話錄已寫到第八章(共有十章),而兩位對話者亦由「哲人丙」和「哲人丁」改名為「宗信」和「哲懷」,可是,我們第一次真正見面,是在三星期前我到中大哲學系演講時(演講當然也是創馥玉成其事的);我說這次是「真正見面」,因為之前透過
Skype 討論過幾次,但只見影像,始終是隔了一層。
創馥的學術背景跟我的相當不同,他本科讀訊息工程學,跟我讀的中國語文及文學可說風馬牛不相及;就算大家後來都讀哲學,他去了海德堡,我去了柏克萊,興趣和訓練亦有明顯的分別。說到分別,最大的也許是氣質:創馥為人真誠,謙和平實,內斂卻不木訥;我也真誠,卻過於外露,甚至間或狂狷,修養大大不如也。我好酒,他只能淺酌;他會飛(玩滑翔傘),我十分畏高;我愛聽音樂,他卻說自己有
musical anhedonia(看來他此言非虛,因為我曾經介紹他聽孟德爾遜的小提琴協奏曲,而他竟不覺得悅耳!)... 儘管有這麼多分別,我就是覺得與創馥投緣,雖然跟他只認識了一段這麼短的時間,而且交往不多,我已視他為好朋友,也慶幸能交上這樣的一位朋友。
其實,異中還是有同的,創馥的宗教經驗和對宗教的看法跟我的十分接近,因此我們在寫《宗哲對話錄》時可說是合作無間。希望此書早日完成和出版,可作為我們友誼的見證。
氣質不同可能反而有助於減少對抗性和增加互補性從而對投緣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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