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兩天我們的人文學中心(Humanities
Center)邀請了威廉姆斯學院(Williams College)的俄語教授 Darra Goldstein 到來演講,講題是「盛宴與饑荒:俄羅斯飲食文化一千年」。Goldstein
是位出色的講者,演講內容十分有趣,介紹了俄羅斯飲食的特色,講解了俄羅斯的歷史文化與飲食的關係,引用了一些文學名著為佐證,當然還展示了大量圖片(只可惜沒有試食!)。演講後舉手發問者眾,我是其一,但我問的是一個十分實際的問題:我知道
Goldstein 很熟悉三藩市(她的博士學位是在史丹福拿的,當年經常到三藩市),便問她三藩市有沒有食物質素高、但不太昂貴的俄羅斯餐廳;她想了一想,推薦了位於
Balboa Street 和 5th Avenue 的 Katia's Russian Tea Room。我從沒吃過俄羅斯菜,下次到三藩市時一定要試一試這間餐廳。
演講前的晚餐,我有份出席,坐在
Goldstein 對面,因此有機會和她多談一點飲食之道。我們少不免談到中國的飲食文化,原來她吃過不少的中國地方菜,而且到過中國多次,最早的一次竟是在改革開放後不久的八十年代初。她問了我一個問題:中國菜裏是不是真的有「猴子腦」這道菜式?她說很難想像有人會吃得下活生生的猴子的腦袋、一邊吃一邊聽到猴子的慘叫。我只能回答傳說中有這道菜式,但我從未見過,也不相信那是一道宴客的菜式,因為一上菜便可能會嚇跑不少客人。不過,我補充說我倒知道有一道殘忍的中國菜式是有人會吃的,就是「炸活魚」(也叫「半活魚」或「呼叫魚」):用猛火大鑊滾油炸熟魚身,魚頭卻不放進油裏,上碟時魚頭還是生的,魚的嘴唇會間歇開合。Goldstein
聽得目瞪口呆,似乎不大相信魚身被炸熟而魚頭仍然會動。我問她敢不敢吃這道菜,她說自己的好奇心很強,也試過不少奇怪的菜式,可能有膽量吃一兩口。
第二天
Goldstein 還帶領了一個小組討論會,討論 "cuisine" 這個概念。討論會開始之前,我走到她身旁,問她有沒有興趣看「炸活魚」是怎樣的;她點頭表示有興趣,我拿出
iPad,給她看一條我剛找到的短片:
她邊看邊搖頭,看完後說她高估了自己
--- 這道菜她是怎樣也吃不下的。旁邊一位同事好奇,問我們看的是甚麼短片,我便將「炸活魚」描述了一次,然後問他看不看那短片,他立刻耍手搖頭,表示絕不會看;這「膽小鬼」,連看也不敢,更不用說吃這道殘忍的菜式了。
順便一提,威廉姆斯學院是美國數一數二的文理學院(liberal
arts college),跟長春藤名校同樣難考入,但香港人中聽過威廉姆斯學院的相信不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