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11

教席坎坷路


最近讀了幾篇報導和一些網上討論,都是關於博士太多、教席太少的問題,令我不期然想起久違的研究院同學 E。上次跟他見面,是在一個維根斯坦研討會,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E 是經常參加研討會的,但我卻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活動,當了教授十二年,只出席過這一個研討會,還是因為搞手是老友,我不好意思拒絕邀請;因此,雖然我和 E 在研究院時也算相熟,這麼多年來我們就只見過這一次面。

想起 E,是因為到現在他仍然未有固定教席,十二年來都是當 visiting assistant professor,每幾年便轉一間大學。他已過了不惑之年,這個年紀還找不到 tenure-track 教席,恐怕找到的機會已十分渺茫了。每次想起他,我都有點傷感。

E 找不到 tenure-track 教席,是因為他不濟嗎?肯定不是。他不但系出名門(哈佛本科,柏克萊博士),而且在當年是各同學中表現較突出的,還有比一般同學多的推薦信(連 Hilary Putnam 也替他寫),大家都以為他會找到一個研究型大學 --- 甚至名校 --- 的教席。事實上,他得到的面試比其他同學都多,可是,他就是那麼倒霉,每個競爭的教席都輸給了別人,第一份工作是 visiting assistant professor;從此便倒霉下去,十二年後仍然是 visiting assistant professor。他同屆的同學,大多在研究型大學找到教席,其中一位現在已貴為哈佛哲學系的系主任

然而,E 自己也要負點責任的,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堅持慢工出細貨,論文改了又改,力求完美,發表的論文很少。假如最初幾年他已經在高水準的期刊發表了好些論文,往後的路便很可能不一樣。到了現在,即使他願意改變,已經太遲了。

說起來,在這教席坎坷路上,我和 E 同走了一小段。他只比我早一屆,我第三年找工作時,他也在找,而且面試比我多。有一個教席我們都得到面試,是威斯康辛大學的其中一個校區(不是最出名的麥迪遜),最後得到教席的是我,但我沒有接受,因為我得到另一個教席,就是現在任教的加州州立大學(其中一個校區) --- 有朋友認為我應該接受威斯康辛大學那個教席,可是,我實在太喜歡加州,而且極不願意在威斯康辛這麼寒冷的地方居住,因此,對我來說這個抉擇一點也不困難。

找教席難,E 的遭遇說明了一點:只要稍為不幸運,就算你條件很好,也會找不到固定教席。當然,也有些人異常幸運,條件不太好也找到固定教席,但這樣的例子很少。無論如何,正如麥兜媽媽麥太說:「靠自己有料解決啲嘢就梗係好啦,不過,運氣都好緊要喎!」

18 則留言:

  1. 所謂運氣不過是當時人不明所以的因素吧。如果目標是一個教席,得不到當然可恨。若目標是教育,那甚麼樣的位置,只要是教育不就得償所願了嗎?也許是王教授將心比心,為 E 感不值。又或是我不了解,「厚多士」!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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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真係「厚多士」. 人生的目標不祇教席或教育, 而教席亦是通向其他目標的一種手段, 人生要達到多個目標絕不容易, 而正常人也不會滿足於達到一兩個小目標或中途目標. 我都係「厚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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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就算教育的目標之一,讀博士而想當教授的人大多還有另一個目標:學術研究有成。假如沒有固定教席,第二個目標很難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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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除非你已有米,否則梗係 on tenure track 好喇。都唔提學術研究造福社會咁高尚,tt 俾到你 job security,較多學術自由,退休儲金(TIAA-CREF etc),退休後醫療保險等等。。。柴米油鹽醬醋茶養兒育女嘅現實呀。

      不過如果讀 science 嘅,我就勸你 VAP 只可做非常短期,真搵唔到 tt 位嘅,去做 Research Assistant Professor 喇,再唔係,postdoc 都好(因為仲有好大機會轉 tt)。。。理科嘅絕對唔可以長期做 visiting professor(死路呀),真冇 tt 就不如離開 academia 去私人企業,因為 science 方面不進則退,到時你想一世教 Biology 101 都冇人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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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呢鋪甘啦,真係出啦,take care:

    試劍篇 塵世多迷霧
    ——試劍清迷霧
    緒言:思方觀世
    第I部 思方審學者
    一、香港大學入選
    二、加州州立大學入選
    三、江蘇省委黨校入選
    四、冠軍:香港城市大學當選
    五、奇葩:香港樹仁大學壓軸

    祭劍篇 加州有肥羊
    ——祭劍宰肥羊…KMY教授‧編/撰
    代序:誅伐之道
    首要:創建思方天人學
    ——立不敗地賞群羊
    一、噴飯無法忍
    ( A ) 教授先出招
    ( B ) 眾人捧腹笑
    二、傻思傻傻跳
    ( A ) 愚狡無厘頭
    ( B ) 不可苛求也
    三、春郊紅眼症
    ( A ) 念念不忘
    ( B ) 寢食不安
    四、釘掛恥辱柱
    ( A ) 東拉西扯之伎
    ( B ) 廢專哲下場
    附件1:另贈孱羊
    附件2:另誅邪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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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天命咁小學雞嘅?王教授一定要還招呀, 唔好俾佢以為天下無敵.
      我都厚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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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ld news is so 唔識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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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謝謝。其實早兩天也有人在Facebook告知,我並不擔心;如果有機會讀到李天命這本新書(還未出版吧?),我也許會回應的。

      「釘掛恥辱柱」?甚麼mentality來的?這個目錄本身就很「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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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家嗡乜?江湖恩怨牙齒印?咁精彩?我買定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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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事緣王sir曾經批評過李天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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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係?江湖傳聞高手俠士過招能笑裡埋刃血不外露,所以大俠們特別藐視明刀明槍之拙技。。。吾輩拭目而待,等睇六國大封相學野。。。

      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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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o,
      hahaha! 一成文少功力乎?
      似以前"小子"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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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uh?話我呀?閣下似在追憶故友,字短情長,可歌可泣。閣下談笑多鴻儒,俺之快人爽語不明則問直接了當是失禮了,白丁文化呀!但希臘阿乜水講過:能以最簡單之文字解釋最高深之哲理才是。。。真的哲學大師?我白丁估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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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單看目錄,已令人搖頭嘆息!已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個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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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有同感。人,應該隨年紀而長進,修養越來越好,但李天命好像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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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Is it luck or fate? Both cannot be control, except for those superstitious people who believe they can improve their luck. As you elaborated, his working style put him into this situation. I think he plays the main part; luck is only a speck of magic dust, can't rely on it.

    Rose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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